李修远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楚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连身边唯一一个女人还这般刻薄的对待,难道上次的报应还不够么?”
“本公子喜欢与你何事,本公子非但要打她还要卖了她。”
楚天忽的醉醺醺道:“那位钱公子,你上次不是说觉得我身边的这婢女姿色不错么?一百两,卖你如何?”
一群书生此刻聚在一起完扶乩的游戏,这个时候一个姓钱的书生应声而出:“哦,楚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楚天道。
“好,一百两我买了。”
钱公子爽快的付了一百两,然后兴高采烈的拉着落霞的手:“以后你就跟我了,你放心,我可不会如楚公子这般随意打骂你,你的文采让我钦佩,以后可教我府上侄子,孩儿读书识字。”
“奴见过钱公子。”落霞摸了摸眼泪,看了看楚天,
跟了这么些年的人转眼之间就把自己卖了,岂会不伤心难过。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落霞姑娘,你跟了这个钱公子好过跟了这个楚天,至少衣食无忧,能够善终。”李修远此刻叹了口气,将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古朴的书籍。
落霞不说话,只是神情憔悴的很。
不过有些事情他管不了,有些事情他却容不得继续发生了。
想着,他目光微动,却发现这个楚天最后的福德已经所剩无多了,将那一百两白银花掉之后他就应该死去。
要知道楚家余下的钱财可不少,这个楚天若是省着用的话,这辈子可以衣食无忧,可惜他随意挥霍,散去了钱财,最后的福气也享完了,所以命数提前到了。
一个人的福禄寿都是固定的,钱财也是如此。
生死簿上记载的清清楚楚。
比如一个人要用一万两银子才会死,那么在没有花完之前他是不会死的,
当初楚侍郎为了楚家传后,保下楚天,只可惜他犯下的因果太重了,楚天的福禄寿已经消磨殆尽,只等身上的余财耗尽就毙命。
卖了落霞,得了白银一百两,这是他最后的钱财。
然而李修远连这一百两却不想让楚天继续挥霍下去,他开口道:“楚天,你我文斗一局如何?”
“哦,你想和我文斗,斗什么?”
“斗什么由你定,但赌注是一百两银子,如何?”李修远道。
“嘿,真以为本公子怕你不成,斗便斗,不过你输了,本公子也不要你一百两银子,我要你跪在地上学狗叫。”楚天似醉非醉的冷笑道。
李修远道:“随你。”
“你想让我学狗叫,殊不知我却想提前让你去死。”他心中暗暗想到。
“好,那就文斗一场,简单一点,行酒令可会?”楚天道。
“不太会。”
楚天道:“那就行酒令了,我先来,田字不透风,十字在当中;十字推上去,古字赢一锺,该你了。”
“回字不透风,口字在当中;口字推上去,吕字赢一锺”李修远缓缓的开口道。
“李兄加油,可别输啊,这输了可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了,而是要学狗叫啊。”王平一旁道。
朱昱道;“闭上乌鸦嘴,且看着楚天如何对。”
楚天打了一个酒嗝,开口道:“囹字不透风,令字在当中;令字推上去,含字赢一锺”
“好,楚公子才思敏捷,酒后更甚。”旁边有书生抚掌道。
李修远皱了皱眉又立刻思索起来。
旁边的宁采臣欲言欲止,似乎想要提醒一二。
但李修远也并未想多久,立刻道:“困字不透风,木字在当中;木字推上去,杏字赢一锺。”
“曰字不透风,一字在当中.....”楚天想了一下,准备接下的时候,却又忽的脑袋卡了一下,取错了字,一时间便对不上了。
“我赢了,承让了。”李修远拱手道。
楚天虽醉但并未醉的严重,此刻又气又恼;“你欺我酒醉,若非酒醉我岂会口误。”
“是你答应和我文斗的,是你和我行酒令的,输了你想不承认?”
李修远目光微动认真的说道。
他现在可不会讲什么公平,公正,此人留下是一个祸害,今日不解决,还不知道会弄出多少事情来,而且即便自己今日不弄死他,他也没多少日子可过了,自己只是提前送他上路而已。
“愿赌服输,只是规矩,也是读书人该有的诚信,如果楚公子囊中羞涩的话,这一百两我替你出了。”朱尔旦忽的走了过来,很是客气的说道,显然也和这楚天认识,有交情。
楚天哪里容的这般,当即道;“不用,一百两银子本公子又不是输不起。”
说完,他便将一张银票拍在了桌上。
“李修远,今日算你走运,下回本公子定不会让你好看。”
楚天怒气冲冲的说道,然后也觉得留在这里没有面子,当即大步离去。
“没有下回了,这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李修远看着眼前的这张银票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