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不容乐观,他的身体状态太差了,多出器官有衰竭的症状,还好及时送到医院,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张作湘解释道,他刚从古北口赶回来,一脸的疲态。
“热河战局?”
“承德丢了,都是我无能,汤阁臣这个老混蛋,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小六本想逼他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带人逃跑,哎,真是气死我了!”张作湘痛心疾首道。
“辅帅,汤阁臣是不是被抓了?”何敬之小声问道。
“你也听到消息了?”张作湘微微讶然问道,“不怪,恐怕也瞒不住多久了!”
“真的被抓了?”
“嗯,是东抗动的手,已经被抓了,所部全部缴械扣留!”张作湘点了点头。
“东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敬之并不清楚内情,他只是接到了类似的消息,陆山只是给张汉卿发了电报,没有给何敬之电报。
没有张汉卿的命令,这一类的消息自然没有人敢公布出去。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一点内情,事情是这样的……”张作湘将何敬之拉到一边小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陆山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何敬之听完之后,不免惊讶失声道。
“谁说不是呢,但东抗现在说,这是小六下的命令,我问过谭海了,昨天晚上陆山确实给小六来了一份电报,要求将汤阁臣抓起来严惩不贷,小六正在气头上,于是就让谭海回了一份电报,事后他也觉得电报回的不妥,可电文已经发出去了,想收回来已经晚了,谁曾想,今天早上就接到了东抗给他发来的电报,说已经将汤阁臣羁押了,所部也被缴械!”张作湘道,“小六一气之下,急怒攻心,就晕了过去,谭海等人马上就把他送到协和医院抢救了。”
“是敬之兄吗?”就在这个时候张汉卿睁开双眼,手臂轻轻的抬起问了一声。
“汉卿,是我,何敬之!”何敬之忙走了过去,握住了张汉卿的手,附身下去!
“敬之兄,华北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我恐怕是不行了!”张汉卿艰难的说道。
“不会的,汉卿你不会有事的,医生说,只要你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何敬之忙宽慰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东北军……”
“东北军有辅帅、荣参谋长他们,不会有问题的!”何敬之道。
“敬之兄,我好恨呀!”张汉卿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汉卿兄,你不要轻言放弃,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们还要跟日本人打一场呢!”何敬之道。
“好,好,我不放弃,我要跟日本人打……”
“汉卿兄,来的时候我刚刚接到了一条好消息!”何敬之为了刺激张汉卿求生的**,准备把洮南大捷的消息告诉他。
“什么好消息?”张汉卿闻言,果然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许变化。
“洮南被攻陷了!”
“洮南,是东抗打的吧?”张汉卿闻言,不禁露出一丝惊讶。
“是,接下来东坑可能会大举南下,日军占了承德,未必就能守住!”何敬之道。
“小六子,你父亲英雄一世,你可不能连这点儿坎儿都过不去,想想你还没有下葬的父亲,难道你不想亲自安葬你父亲,让他入土为安吗?”张作湘悲愤的说道。
“对,父帅还没有下葬,他的灵柩还在奉天,还在日本人手里!”张汉卿眼中顿时迸发出一股求生的光芒!
“小六子,我老了,你还年轻,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赶走日本人,我们这些老骨头才有机会落叶归根呀!”张作湘道。
“时间差不多了,病人需要静养,几位先出去吧!”医生走了进来,驱赶何敬之等人道。
“小爷……”
“小荻,我们听医生的,还是先出去吧!”于凤芝红着眼睛将赵四小姐拉出了病房!
“辅帅,对目前的战局,你有何想法?”何敬之与张作湘走出病房,询问道。
“目前我军暂时无力反攻,只有先稳住阵脚,再谈其他!”张作湘思索了一下道。
“嗯,汉卿突然病重,对东北军士气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目前确实不是反攻收复实地的好时机,但日军肯定不会满足于现状,山海关已经被日军占领,接下来日军恐怕会提出更加无礼的要求!”何敬之叹了一口气,国力羸弱,战场上打不过人家,就得受欺负。
“按照目前的局势,日军应该没有能力进攻关内,东抗已经兵临辽西了,这或许是我们获得一丝喘息和备战的好机会!”张作湘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日军现在是两线作战,他们虽然占了承德,可承受的压力比我们还要大!”
“嗯,关东军现在是一红眼的赌徒,这一仗他们是输不起的,输了,不仅仅是关东军有巨大的危险,武藤信义个人的前途也会化为泡影!”何敬之道,“所以日军肯定会先稳住我们,然后调转枪头,对付东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