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夜一点钟了，吉林方面的传来的一份份战报令陆山没有办法休息。

也许只有等到最终结果到来才有可能休息。

咖啡已经是第三杯了，李云歆每一次来，都用心疼的目光望着这个男人，哪怕是多上一眼，她都愿意。

但这是不可能的，译电处的繁忙工作是离不开她的，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因为这个时候，她可以跟这个男人一起工作，一个熬夜，还可以为他泡上一杯浓浓的咖啡！

陆山原先是喝茶的，但是喝茶提神的效果有限，最后没办法，只有喝咖啡了。

这个时候的咖啡基本上都是进口的，口味纯正，虽然喝到嘴里略显苦涩了一些，但提神的效果确实很不错！

特别是“乔宝珍的牺牲”的消息，陆山当时眼睛就红了，乔宝珍他是有很深印象的，一个个子不高，却眼睛大大的年轻人，笑容很憨厚，家境殷实，但却没有沾染一点纨绔习性，反而跟他的表哥李超兰一道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就这样倒在了敌人的血泊之中。

陆山提笔写下“乔宝珍烈士永垂不朽！”九个大字，同时将乔宝珍牺牲的东平街改名为“乔宝珍街”，以纪念乔宝珍。

乔宝珍不是在战斗中牺牲的第一位团长，在这之前，已经有团级干部牺牲在战斗中，本溪保卫战中。华九江团的一名副团长就指挥战斗中中弹身亡，邓铁梅旅的第07团团长里李振三被炸断了一条腿，还有教2旅220团团长郭清啸被一颗子弹打穿了左眼，昏迷七天七夜。捡回一条命，22团团长范天磊不幸肺部被弹片击中，医治无效，牺牲在野战医院……

还有在梅河口、山城等战斗中牺牲或者负伤的营团级干部不下十几人。

所幸的是旅级别以上的军官负伤的有，但牺牲的暂时还没有，乔宝珍不是第一个牺牲的团级搞不，但是他是第一个牺牲在战场上的团长指挥员！

“陆总，厨房给您做了点夜宵。您是不是吃点儿？”周宇斌走进来问道。

“吃不下，给还在熬夜工作的同志送过去吧。”陆山心情不好，哪里还吃得下夜宵。

“您要是不吃，大家可就都不敢吃了。”

“什么我不吃。大家都不敢吃，莫非吃个夜宵还要我的脸色不成？”陆山闻言，微怒道。

“这不是以您为榜样嘛！”周宇斌讪讪解释道。

“做人做事以可以着我，但是吃饭睡觉，这是个人生活习惯。这着我做什么？”陆山道，“难道我跟大家穿一条裤子，共用一个肚子，真是荒唐。谁饿了，谁就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搞什么东西。真是莫名其妙！”

“是，是……”周宇斌尴尬道。

“工作中，我们是上下级关系，生活中我们是朋友，是亲人，封建社会的那一套我们不搞，都什么年代了，要破除这种关系，让秘书处下发一个通知，内容就是正确树立严肃而又不失活泼的上下级关系！”陆山想了一下道。

“好的。”周宇斌点了点头。

改变旧军队的人际关系和工作作风，必须要以身作则，自上而下，才能带动整个总部机关的作风问题。

这一点陆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军政大事缠身，作风问题自然而然就被搁到一边了。

“通知拟好了，先别忙发，交给我一下。”陆山嘱咐一声道，别让下面这些人回错了意，中国官场的水太深，一些人就喜欢琢磨上面的人心思。

而且很多时候往往会把正面的意思给想成反面了，到时候弄出一个不知道倒退多少步东西来，岂不是更糟糕？

“那夜宵？”

“有什么特色的吗？”陆山问道，总是吃面条，也有点腻味了，换个口味也不错。

“厨房里还有面包和牛奶，还有红肠？”

“就面包和牛奶吧，红肠也来一根，多大的？”陆山问道，别给自己来一跟手臂粗的，那可吃不了。

“就这么长吧，味道怪怪的。”周宇斌比划了一下道。

“行，来一根，还有，加班熬夜的人也有口味不同，尽量做一些不同口味的，供他们自己选择。”陆山吩咐道，“种类也不要太多，我们条件也不允许，五六种就可以了，尽量荤素搭配！”

“陆总，能够在您手下工作，真是太幸福了！”周宇斌略显激动的道。

陆山除了没架子之外，有时候还非常细心，周宇斌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领导，不免有些感动。

“去吧，少给我戴高帽！”陆山笑骂一声。

“陆总，林先生和李先生来了，他们就在外面的偏厅之中。”杨和尚敲门走了进来，在陆山耳边低声禀告道。

“来了，让他们在偏厅等候一会儿，我马上就到。”陆山镇定的问道，“没有人到他们过来吧？”

“陆总放心，没有人知道。”

“这就好，虽然我们占领了哈尔滨，可很多事情都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必须改变这个现状。”陆山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