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挑高眉『毛』,“你去过秦淮河?”
对我突然的质问,他吃了一惊。接着看我的神情明显有怒意,他‘咭咭’笑了两声,搂着我说道:“我去没去过秦淮河……你难道不知道?”
这神情,简直就是赤果『裸』的宣告我曾经误会过他的‘一夜情’。若说原来提及此事他尚会脸红一二,可随着提及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不但不脸红,而且是越来越痞了。倒是我,总教他看得心虚、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大哥为了图快活,示意那几个小兔崽子来闹我,闹得我一宿都没有抱着我的观音婢睡。来来来,我们睡个回笼觉。”
这人,就是不知道消停。我怒瞪了他一眼,拿了本兵书丢到他怀中,“这是红拂昨天悄悄递给我的,说是卫公新录的,要你好好看看,对你以后有用。”
他心不在焉的抓过我手中的书,‘嗯’了一声扔在一边,“现在不谈书。”
眼见他越凑越近,知道他心中在打着什么花花肠子,我推开他的脑袋说道:“你就这般糟蹋卫公的心血,他会心痛的。”[]我的长孙皇后64
“以后看,现在……我只看你。”
再度推开他的脑袋,挣扎着摆脱他的搂抱,我鄙视说道:“果然,打了胜仗的人心气就高了,对这样的兵书再也不屑一顾了。”
“谁不屑一顾了。看,看你是看你,是两码事,不能混谈。”
“那这样,你规规矩矩在这里看书,我替你将这双靴子最后的一点线纳好。然后我再来考考你,看你看懂了没有?”
扮了个无趣的神情,他捡起桌上的书,歪身在了太师椅中佯装看书。
知道他佯装一会子后必会静下心来,我则重新取过针线,又替他做着靴子。
若说往日缝衣纳鞋最能静心,但此时,我的心再也静不下来,不时的回神想着他方才说的事。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时也、命也、运也!
郑盈盈和李世民,两个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两个都是时代的宠儿。
她在家族、商场之中游刃有余;他在家族、朝庭之上见风转舵。
她待他,是惺惺相惜、风花雪月,是以不顾一切、大胆的求亲诏告天下。
而他待她,不过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未留丝丝香魂,唯一的联系是她居然成了他的大嫂。
太原城传遍李建成和郑盈盈‘清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天定姻缘,又有谁知道这是一份错缘呢?
老天有时候就会给人开这天大的玩笑,让这尘世间的真真假假忒难理清。
此‘李建成’不是彼李建成。
知道这缘错了的也许只有一个郑盈盈。但她那诏告天下的求亲之举惹得天下瞩目,依她的那份清高,既然木已成舟,她只能将错就错。
这个时代,成亲的夫妻未见面是常有的事,大不了当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亲事即是。
依郑盈盈的精明,她定然知道真相大白之日带给李建成伤害的同时也会给李世民带去何等影响。
所以,她见着李世民都要绕道走。
所以,她传出话去,在李世民英雄救美之前,她早就对李建成有倾慕倾心。
所以,她说,知道李世民冒充……
她在独吞自己种下的苦果。
可是,不管是苦的还是甜的,时间长了,是果子都会发酵……一如那天她微醉看李世民的眼神,是那般的肆无忌惮、充满留恋。
不!
她若泥足深陷,就这般走下去,迎接他们的定是灾难。
在灾难未来临之前,我必须扼杀掉这份不伦之恋。
扼杀?
手突地一颤抖,针头刺进我的拇指,我‘哧’了一声,血珠就那般冒了出来。
“观音婢,怎么了?”李世民急急丢下手中的书,抓起我受伤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着。“怎么不小心一些?我瞅你半晌了,你的心神游到哪里去了?”
我震惊的看着他,我要扼杀掉郑盈盈对你的感情,仅仅因为那是一场不伦的叔嫂之恋?仅仅是为了阻止那日后的灾难么?
我知道,未来的你不缺女人。如果我现今对付了大嫂,那以后呢,对你身边的女人,我都准备出手扼杀么?
难道我已不满足于对你只是一段时期的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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