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夸张。”说到这里,她显出神秘兮兮的神情,凑近我耳边,“你觉得大嫂如何?”
郑盈盈!
说句实在话,郑盈盈在我脑中的映像一直停留在‘王熙凤’的感觉上。
看雪主略挑着眉,期待着我的回答,我笑道:“也就见过两次,没什么感觉。但她总是笑颜迎人的,想必是极可亲的人。”
『露』出‘果然如此’的无奈之神,李雪主撇了撇嘴,“就知道你不会防着她。我告诉你,她能够嫁给大哥,主要是她们家财大气粗,否则以大哥的身份,哪能娶那样人家的女儿。”
不过钱与权的结合,财阀、士阀联姻罢了。这个时代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都有一份无奈,都时刻准备着为了家族的荣誉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我时有听家里的老妈妈说,大嫂看似精明能干,实则处处逞强。无论谁若惹得她不如意,那些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些惩罚。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暗地里可阴着呢。但因了她大少『奶』『奶』的身份,下人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那些老妈妈受母亲之命来看我的时候,就会在我的耳边唠叨两句。还有的老妈妈似乎很怕她,直求我向母亲要了她们来,说是宁肯侍候我也不愿意侍候她。”
管理是一门大学问,何况是管理一个大族世家?
落人口实无可厚非。
可雪主这人一向嫉恶如仇,定不会冤枉人。难道我所见的郑盈盈真的是个表里不一的人?难道她的笑中一如王熙凤般藏着飞刀?
一时间,不免想到郑盈盈在大庭广众之下柔若春风的笑颜、和蔼可亲的打趣之词、被李世民堵得面红耳赤的情形……
“不过有一点她尚有自知之明。”
“哪一点?”
“她替大哥纳了不少妾……”
这一扯,就又扯到广布子嗣的问题上去了,雪主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就算再怎么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概,终究逃不过这个世纪的教条。她本就不待见郑盈盈,自然而然的就希望李建成有更多的妾室。
直到她将郑盈盈所有的闲话扯完,我才展颜笑道:“雪主,放心。我是爹、娘看着长大的,也是大哥看着长大的,再说依二郎的脾『性』,哪容得下别人给我闷亏吃?我的事你不必担心,倒是你,好好替柴家生个大胖小子,来年我来喝喜酒就是。”
一提起大胖小子,雪主的脸红透,方才洒脱干练的神情已然不见。忸怩的『摸』着肚子说道:“到底是不是还不知道呢?也许是近段时日你姐夫他们衙门的事太多、太忙,我也跟着纠心,导致睡眠、饮食都不规律引起的月信推迟也说不定。”
柴绍为人耿直、不徇私情,再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自是忙得不可开交。雪主为了让柴绍放心仕途,柴家的事她一手抓不说,那些打点朝中命『妇』之事她亦是事必亲为,就算处处做得妥贴,她仍旧担心着有什么没做到的地方,数番劳心伤神之下导致内分泌失调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前几日我替她拿脉的时候未听出喜脉,为免她伤心,我只推说还需些时日才能确定!
想到这些,为免她再度纠结此事,我心不在焉的岔开话题,“姐夫仍旧很忙吗?”
“随着局势越来越『乱』,各地烧杀抢掳的事时有发生,唉……都不知道那些命案也好、盗案也罢,到底归属哪个朝庭管辖。有时查着查着,就到别的反王的地界了,哪抓得到原凶?他能不忙吗?”
也是。就拿王世充来说,他杀了人就跑到了别的反王地盘,隋庭也奈他无何。接着趁着隋庭大赦天下的时候,他又高调的回来并且悄悄的组织起了一支不大不小的军队,然后他也可以为其他那些犯了案的人提供保护之所了……如此恶『性』循环,真正破的案子又能够有多少呢?
见我沉思,李雪主拍我的手道:“算了,不说他的事了,一说就心烦。可不要惹得你也烦躁。要不我们去逛逛,顺便买些东西,你帮我带回太原孝敬爹娘,免得娘总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管她死活’的话。”[]我的长孙皇后63
瞧雪主脸上俏皮、得意的神情,明明是母女情深……我‘卟哧’笑了出来,“逛逛可以,但买东西就不必了。莫说你今天带来的这许多礼物,就说前些时我二嫂将艳姨娘替我准备的嫁奁都送了过来,这屋子都快堆不下了。你去看看,有看中的就留下,再选一些就当是你买的,我替你带回太原送给爹、娘即是。”见雪主翻了白眼要反对,我急忙笑道:“姐夫方方升官,这官场中的打点还不知有多少呢?你能少花就少花一些。等你哪天财大气粗了,你再替我打点人情也是一样的,到时候,我定会花得你心疼。”
揪了揪我的鼻子,雪主说道:“你呀,就是花光我的家财,我都不会心疼。那就听你的,走,我们去闲逛闲逛。你这一离开长安,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先有艳姨娘的事,你分不开身,如今有空了,我总得尽尽地主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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