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打开那些瓶罐,仔细的闻了又闻,终于找到几样可以解毒的『药』。舒骺豞匫也不管许多,就那般和着水,一古脑的都倒入单雄信口中,又迫使他吞下。
可那些吞下的『药』只能暂时压住他体内的毒『性』,这外伤的化脓也必须及时治疗方是。否则一旦感染了细菌,必不能活命。
我又一一的打开那些瓶罐仔细的闻着,确定其中有几种『药』物是可以化脓止血、活肤生肌的『药』。心中颇喜的将它们一一拿到了单雄信的身边。
偏偏此时,单雄信却是醒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你怎么没走?”
“你救过我,我怎么能够忘恩负义呢?”[]我的长孙皇后59
“你相信我的话了?”
“这般剧毒在身,你却无暇顾及。想来是为了救我的原因。”
闻言,他咧嘴一笑,挣扎着坐了起来。
因他伤在后背,不能靠在床头,只能直挺挺的坐起,我急忙扶住他,不想他的手却是伸到我嘴角。
他这番举动将我吓了一跳,急忙闪开。
他的声音透『露』出难以置信的语调,“你……替我吸毒了?”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原来还留有血污,看他一副震惊、感恩的复杂神情,我笑着解释,“若不及时将那剧毒吸出,盟主的『性』命堪忧。”
见我承认了。他的声音透着颤抖,“若一个不小心,你会毙命。”
“可我不能眼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就那般命赴黄泉啊。”
单雄信闻言,伸出手再度凑近我的嘴角。
我不着痕迹的避过,笑道:“盟主不必担心,我既然敢出手救你,自是知晓其中的厉害,我会小心行事的。”
见我又躲开了,他不好意思的将手『摸』向自己的红发,“谢谢你。”
“道谢的事就不再说了,如今算是一命还一命了。”见单雄信不明白的神情,我笑着解释,“你从黑衣人手中救我一命,如今我从毒物手中救你一命,不就是一命还一命?说好了啊,我们互不相欠。”
闻言,单雄信笑了,这一笑之下也有着清风明月般的光彩,一扫先时那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气概,一时间令我愣了神。恍惚中只听他说道:“一命还一命不是这般说的。”
呃,莫不是我还欠着他什么?
正在我疑『惑』间,只听他又道:“男人救女人一命,只能算一条。女人救男人一命,至少要算十条,是以,我还欠你九条命。”
难怪这旧社会男女不平等?
呵呵……原来男人的命比女人多出这么多!
这样算来,我似乎捡了许多便宜。想到这里,我笑嘻嘻的说道:“那还得将你彻底治愈方是。否则,还不至于欠着九条。”[]我的长孙皇后59
见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来来回回的找着一些剪刀、棉布之类的东西。单雄信诧异的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体内的毒不是一时半刻解得了的,需用『药』一段时日。但你这外表的伤却等不得了。如果不及时将这些化脓的肌肉和腐肉去掉,就算体内的毒解了,却又因了外伤感染而导致你丢了命,那就划不来了。”
常在江湖走的人,自是明白内服外敷的道理。单雄信背过身,盘腿坐在床榻上,“来吧!”
这伤口从肩背直至腰间呢……在没有麻『药』的情形下,要将化脓的肌肉和腐肉去掉,必是痛彻心扉的。我递上一块『毛』巾,“咬住,免得到时候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他将『毛』巾推开,回头看着我说道:“不必,如果我哼一声,就不是单雄信。”
我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尽是‘你确定’之问。而他的眼神亦是刚毅之极的看着我,意思是‘咬『毛』巾的话简直是污辱我’之答。
“好吧。”我利落的将所有做外科手术的工作尽量做足、做好,然后一边将剪刀在火中烧烤,一边说道:“单盟主,我再提醒你一句。这剪刀烧红了后,是要剪开你化脓部位的皮肉的,不下于受火刑之苦。那些准备好的棉条,是准备用这个剪刀挟着然后伸进你已全然坏死的腐肉中并将那些腐肉都绞出来的,这不下于凌迟之刑。还有这些『药』,是待那些腐肉绞出后再塞进去填充的,无疑于伤口撒盐之痛……”
“你不必多说,尽管来吧。若眨一下眼……”
不待他将话说完,我截住说道:“就不是单雄信。”
一时间,他又回头看着我笑了起来。“观音婢……我,能够称呼你‘观音婢’么?”
“荣幸之致!”
“观音婢。你……你和其余的那些女孩儿不一样。”
“盟主这话是赞还是贬呢?我可是只喜欢听好话的人,全当赞了啊。”我尽量的找着些话和他说,分了他的心神后也好免他皮肉之苦。
似要证明什么,单雄信有些急的转身面对我,“当然是赞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