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坐吧!”李大器顿时想起今天儿子去拜访过梁师成,必然是有重要消息了。
李延庆进屋坐下,李大器又吩咐旁边的丫鬟道:“去点两碗茶!”
“怎么样,梁太傅怎么说?”李大器急切地问道。
“已经定下来了,继续留在御史台。”
“不是说外派州县吗?”李大器顿时有点着急道。
李延庆不想在这件事上和父亲有争执,便淡淡道:“是太子的意思。”
既然是太子的意思,李大器就无话可说了,他心中失望,也只得叹口气道:“朝廷的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在御史台又是得罪人的差事,你以后自己要当心,尽量谨慎一点。”
李延庆默默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道:“我想和思思搬出去住。”
出乎李延庆意料,父亲并没有急得跳起来,而是笑了笑道:“既然在朝廷为官,那就应该住得像样一点,这里进出都要通过商行,实在不方便,这样吧!我重新租房子,把冰柜街的宅子腾出来,你们搬进去。”
“爹爹不用腾房子,冰柜街那边离官衙太近,思思住那里不方便,我另外租一座宅子,我已经看好了,在云骑桥附近,定金已经交了,过两天就搬过去。”
这时,小丫鬟送进来两碗茶,李大器摆摆手,让她先出去,他这才压低声音道:“我找人打听过,她的案子已经结了,官府判她意外身亡,矾楼还在城外给她建了一座衣冠冢,这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
李延庆颇为意外,又问道:“思思知道吗?我是说衣冠冢的事情。”
李大器摇摇头,“一直是喜鹊在照顾她,我没有告诉喜鹊,甚至连你二娘也不知道思思的真实身份,更不会知道衣冠冢的事情。”
“但还是小心点好,冰柜街是官宅,周围住的都是朝官,我怕他们认识思思,还是住外城比较安全。”
李大器很赞成儿子的谨慎,李师师名动汴京之初,是在象棚唱歌,很多官员都去捧过她的场,确实会有很多人认识她,这件事一旦被人揭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李大器便不再坚持,“好吧!房子定下后,我让你二娘去帮忙收拾一下,看看需要添什么东西,不过,有句丑话我必须要说在前面。”
“爹爹要说什么?”
“思思人品虽然不错,但她的身份决定了她的地位,她只是你的妾,不是你的正妻,就像你二娘永远没法取代你娘的地位一样,这是原则问题,只要天子还在,思思这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暗处。”
“我知道,她也明白,爹爹一点不用担心。”
“你明白就好,昨天王万豪给我送来一份请柬,他孙子王贵要成亲了,还有你的好朋友汤怀,也是今年要娶汤北乡张员外的小女儿,我说你也该相亲了,上次梁太傅说,太子殿下有意替你介绍一门亲事,说实话,我很有兴趣.......”
“爹爹,这件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李大器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只得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李延庆将一只厚厚的大信封放在桌上,“这里是三万贯朝廷发行的会子,我想把它兑成黄金。”
三万贯钱对李大器已经不算什么了,他取出会子看了看,都是前两年刚发行的新会子,比较容易兑换,“这样吧!我正好过几天要和香药局结帐,这三万贯会子就直接给他们,我手上主要以银子为主,要不我给你白银吧!”
“不瞒父亲,这三万贯钱是思思的钱,我打算把它换成名贵的宝石,便于携带。”
“你不早说,今天中午我还和明珠楼的董员外一起喝茶,他刚刚进了一批上等的萨秣建宝石,问我有没有兴趣,那我明天就去看看。”
李延庆大喜,连忙嘱咐父亲,“尽量买高品质的蓝宝石。”
“放心吧!你老爹做事情靠谱的,董员外想和我在广州合伙开宝妍斋胭脂铺,正有求于我,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李延庆喝了茶便起身回去睡觉了,这时,李大器忽然一拍脑门,他终于想起那三千贯钱的支出用在哪里了?是用来修建内宅专用的小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