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本是在迟疑,听见皓轩如此说,便也好似有了个选择,正要拔腿离去,打算朝碧玺宫飞奔而去,可惜还未来得及挪动身子,便有一名侍卫入殿禀告道:“启禀皇上,刚刚悬壶所的医女来报,徐太医出事儿了……”。
侍卫的口吻虽然急促却不及张公公那般,但是对于皓天而言,比起刚刚的消息更为震惊,因为在他的眼中,兰珍属于弱势群体,需要他来保护,她出事,是正常的,他好似经常听见这样的消息,可能已经习之以常了。
但是徐南一不一样,他是强势群体,一向都是他都是来解决问题,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也会出现问题,所以听见他出事的消息,就如同听见“天塌地陷”的消息一样隆重而震惊。
“什么?”同样的一句反问句,语气程度却要强烈得多,皓天一手拽过那侍卫的衣领,喝道:“徐太医出什么事儿了?”
“奴、奴才也不是、不是很清楚,传话的医女说、说是中了剧毒……”侍卫没想到皇上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连话都说不全乎了,吞吞吐吐的。
皓天听闻,几乎没有思考,拔腿就朝悬壶所而去,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转身就丢在了背后,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是一心挂念着徐南一的安危。
还未入悬壶所,便能听见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紫苏守候在徐南一身边,见了皇上来了,急忙前去迎驾,皓轩一心扑在徐南一的身上,正要去探视他,却被紫苏拦住。
“皇上、您、您不能进去……”紫苏张开双手拦在门口,不让皓天入内,皓天本就着急,被人紫苏这一拦,更是气火攻心,没轻没重地抬腿就一脚踹到了紫苏的腹部喝道:“放肆,连朕也敢拦?”
紫苏本皓天这临门一脚踹得不轻,几乎直不起身子来,噗通一下跪倒在皓天的面前,抱住他的腿哭诉道:“皇上,奴婢求求您了,徐太医肯定也不想让您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的。”
看见紫苏这泪流满面、悲痛得生不如死的表情,皓天深知事儿肯定不小,更是按捺不住,又是一抬腿将紫苏踹开,喝道:“滚开……”。
紫苏也不过一个弱女子,怎能承受得住皓天这热血青年正在着急上火时愤怒的两个窝心脚呢?只能让道,捂着肚子哭泣。
“南一……”皓天焦急担心的唤了一声,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并非徐南一,而是一个血球,从脸部叫脚底好似都冒着血液,完全判断不出这人是谁?或者连是否是人都无法辨别?
剧毒的疼痛让徐南一如同喝下了热油的鹿,恨不得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凉快一下,身上所有的伤都是他自己弄的,也许这样比那剧毒在体内窜动更好受些。
等待紫苏发现他中毒之时,他已然不成模样,庆幸的是,他最终还是参透了这种毒,在最为紧要关头,他找到了这毒的解药。
是的,没有任何一种毒可以毒死他的,但是这番苦楚,也够他承受的。
“南一……”皓天再次唤了一声,得不到徐南一的回复,他不敢确定这就是徐南一,他不敢去细看那满身是伤,到处都如同河水般流淌的血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皓天得不到徐南一的回应,满肚子的怨气便发泄出来了,紫苏见皇上发怒,急忙也随着进来伺候,跪倒在地解释道:“回皇上话,是因为徐太医没有见过此等毒药,故此以身试毒,这才会……”。
紫苏小心翼翼地禀告着,皓天却不尽信,环顾了一眼这悬壶所内伺候的人,冷冷道:“听好了,徐太医若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你们统统都得陪葬而去。”
与此同时,碧玺宫内,更为壮烈,女人生孩子就跟打仗一样,这孩子不足月生不好,太足月生也不好,兰珍大概是二月底受孕,眼下足足的十月怀胎,许是胎儿足月时间长,长得大了些。
愣是生不下来,孩子紧紧地拽着床单,以便能够使上力气,身边一群嬷嬷、宫女、医女伺候,忙这忙那,好似炸了锅般。
“皇上、皇上……”这无以伦比的疼痛敢让兰珍感到畏惧,她需要一个精神支柱来支撑着她,这无疑皓天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唤,都没有看见皓天的影子,女人生孩子,男人本就不该在场,但是此时看不见他真的不安心,他、他还好吗?</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