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快的头一下大了,一动不动的钉在了地上。半天,他才吐出一口气:“穿上衣服,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让我先打电话,再按摩。”
小姐看胡快挺诚恳,就同意松了手,两只乳房还使紧贴着,从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廉价的“小灵通”:“打吧,一分钟五块,要按摩就免费。”
胡快不想多说就把脸背了过去,拨通了热热的电话,却没人接听,再拨,仍然没人接。小姐着急了,说话的语气也变了:“给我拉倒吧,玩完了再打,过来帮我脱了衣服!”
一把把胡快推坐在床上,双手在短裤上一使劲,短裤加内裤全部落下了:“哥,上床吧,不贵,50一位,电话免费,上哪找这便宜的事!”
胡快没动,坐在床上继续拨打。
小姐疯狂了。一丝不挂的从后面猛扑上来把胡快扳倒,一跨腿,骑在了胡快的肚子上:“哥,快点,脱衣服呀!让我看看你吗。”胡快目不斜视,举着手机焦急的等待着回音……
终于通了。那端传来热热冷漠的反问:“你谁呀,瞎打啥?”就要挂机。胡快一听急喊:“热热别挂。我是胡快。别问我在哪,你今晚务必去我家!”
热热激动了:“胡哥你咋样?都急死我了。以为你牺牲了呢。”热热还要说,胡快抢道:“借的手机,不方便,见面说。”挂了机。一挺肚,小姐就从他的身上翻下去了。
胡快道:“按摩完了吧?我是下岗工人,别宰我,我没钱。”小姐生气了:“你这叫啥人,上赶着让你玩你都不玩。你阳痿啊?就算玩了!电话费加服务费一百块。”小姐光着身子,仰在床上伸出了一根手指。
胡快匆匆说道:“行行行,没时间和你扯。你应该谢我,把你省了,一百块白扔了。把衣服穿上,我再给你加二百,这个老掉牙的小灵通归我了。我有急用。就算你回报一下,咋样?”
小姐一听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哥,你真买呀?行,成交。过来过来,你不过来就别想走”,小姐媚媚地看着胡快这个怪怪的男人。
胡快一咬牙闭上了眼睛。站起来走过去,小姐把胸部贴在胡快的脸上:“就算答谢哥了,哪天想玩就过来,算你回头客,打半折。”
胡快扔下钱拿了手机背上迷彩包就往外走。一股热风吹的两道伤口针扎似地疼。长发没了,头轻的象没了半个脑袋。胃肠一阵咕噜,饿的有些发慌,正好挨着发廊的是一个兰州拉面馆。
街面行走的人都在用特别的目光看着他,他走近玻璃窗,照了一下改变后的形象,忽然发现自己像一个“地痞”了。光秃的脑袋,鹅蛋似的脑型上贴着两条渗血的创可贴,脸色灰暗,绽着怒气,留惯了长发,头一次是这样的“丑陋”,简直有些接受不了自己。
就没进拉面馆,转身进了一条摆杂物的地摊小市场,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经营劣质太阳镜的小贩,花了二十块钱买了镜框像蚂蚱眼似的窄边墨镜,架了上去。这一遮挡,看不见真实的自己了,感觉好多了,却又整出几分野性生猛,更像一个地地道道的“痞子”了。
他想,这次盖黑盖的镖手就是迎面撞上也认不出来了。一想到盖黑盖,他的心情立刻焦躁起来,凌法天队长悲壮形象又让他恐慌了:他逃出时一直不知道十楼最后的决战情形,暴徒是否杀害了凌队呢?
凌队手中的“礼花弹”为何没有炸响?凌队现在在何处,咋样了呢?这一个个悬着的担忧让他举棋不定,甚至想到再返回十楼查看一下决战的现场。终于,还是被凌法天那句:“你必须要活着,只有你能送盖黑盖进监狱!”的嘱托而放弃了。
戴着墨镜的胡快重新返回兰州拉面馆。他要了一碗拉面,狼吞虎咽地飞快吃完,感觉还饿,就又要了一碗继续猛吃。
对面桌上的两个人的对话让他的嘴停住了:“二哥,听说了吗,公安的刑侦队长让人干死了。真他娘的狠,肚子上插着一把钢刀,脑袋血葫芦似地没样了!坐着死的,中了五六枪胸脯全是眼,眼瞪溜圆都没闭上,说是黑道干的。妈的,干啥别干警察,警察这活不好干,仇人多!”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对着一个用牙签扣牙的男人说。扣牙男人不屑地反驳:“操,就你那点逼胆,干啥也白扯!警察不好干啥好干?我听说那警察挺猛,会武功,死前还甩鞭勒残了一个“炮子”呢,是个爷们!”
胡快控制不住了,刷地站起来厉声问:“哥们,这是真的吗?”
俩哥们吓了一跳,那个啤酒肚男人恐惧的看着胡快的样子,不说话了。胡快急了:“快说,是不是真的?”胡快的声音有些吼了。扣牙的男人看胡快这般野相,赶紧回答:“是真的。大哥,贼惨,报纸都报了。”
胡快只觉一阵昏晕,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赶紧抓住桌子一点点地坐下,平息了症状,低垂着头。突然,山崩地裂般的爆发出一声大吼:“盖黑盖,我要和你血战到底!”他狠命把筷子扎进面条里,一拳砸在酱油瓶上。瓶子,成了碎片刺破了他的手,鲜血和酱油汇成了一体。
胡快的目光充满了杀气。
两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向门口退去,整个面馆用餐的人都害怕地望着这个秃头墨镜,一个一个站起来,胆怯离开。
崩溃的胡快无力的坐下去,抱头痛哭。巨大的悲伤,让他旁若无人地释放着绝望的泪水。他,真的没有依靠了。是发廊小姐那个廉价的小灵通的彩铃响起“让世界充满爱”让他停止了悲痛。
他麻木的接听,是热热:“胡哥,咋地了,咋不说话呢?”胡快使劲调整了自己:“没事,感冒了,浑身难受。热热,你在哪呢?我现在就想见你!”热热道:“那还说啥,赶快来吧。上我家,我等你。”
天昏地暗的胡快,腿软软的,无力的走出了拉面馆。他确实需要热热的安慰了,除此,啥也不起作用。这个世界真情太少了,这种悲痛欲绝的时刻,他才迫切地体会到情谊的宝贵和对温暖的需求。
推开热热的家门时,热热被胡快的“光头墨镜”的恐怖形象吓了一跳,惊叫不止。胡快急忙摘了墨镜,嗓音沙哑的说道:“热热,这是为防追杀。”
看着胡快疲惫不堪的样子和头上的创可贴,热热就知道,灾难又发生了。他给胡快沏了一杯热茶,问道:“胡哥,说吧,又发生啥事了?”
胡快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微弱地说道:“热热,我挺不住了。我今天来,是万般无奈了,也许明天、后天就和你永别了。你说得对,我们斗不过北城邪恶势力,斗不过实力强大的盖黑盖。很快,我就会成为他们的刀下鬼了。你知道吗,凌队长已经被恶势力杀害了。死得很惨,为了救我……”
胡快把十楼恶战的经过详细讲给了热热。
热热听得一次接一次的擦泪,哭得很凄凉。她依偎在胡快的身旁劝导:“胡哥,认命吧,在北城,没有我们的安身之地了。连凌队长都整不过他们,死在盖黑盖的枪下,何况你我呢。放弃吧,除了拼命,谁还能帮助我们呢?”
胡快流着泪说:“太压抑了,压抑比死还难受啊。凌法天队长的死,让我无法面对明天,我也想了很久,还是不能等死。我也决不能这样苟且偷安的活着,这样的活着生不如死。热热,我得想办法,怪车不要了,大赛可以放弃,凌队长不能白死,我必须要盖黑盖偿还!”
胡快擦去泪水,改变了刚才的绝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