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一字排开五枚玺印,荆长宁回想起景华一脸欲说还休地将景国相印扔到她的面前。
“……孤要回景国找乐月,景国的兵就交给你了。孤是真的等不及了,孤的女儿满月酒,孤都没喝上……”
那厮话都没说完就打马回了景国。
再然后,便是云襄。
“……虽然我还未登基为王,但云国的相印我还是拿得出来的……算是日后你和阿襄成婚的贺礼……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来凑数的,毕竟你手里也差不多凑齐了,差这一个也不好看……”
这厮说得话则更是直接。
荆长宁拿起云国相印看了看。
“凑数的。”她颇有些无奈摇头,望着五枚相印,心里却涌上一种空旷。
明明,如今她身后的国家,有六个……
正神思怔怔,面前落下一道人影。
萧嵘轻轻在荆长宁面前落下又是一方玺印。
荆长宁周身一震,抬眸看向萧嵘。
“那日,文逸跳下千水崖之前,曾留下一样东西。当时你太过悲伤未曾察觉。”
文国的相印……
“小逸……”荆长宁望着最后一枚相印并到五枚相印之间。
“小逸,你放心。”荆长宁咬了咬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毕竟我……可是你的驸马呢。”
……
落峡之中,林国的三军尚有人马一百零三万。而凝在六枚四方的相印之间,此时,荆长宁手中的人马已经有了二百二十七万。
墨凉说的没有错。
林蔚然已然与全天下为敌,他赢不了,林国会输,会输得彻彻底底。
这一日,秋风遍卷,落峡之间枯叶纷落如雨。
这一日,注定是会被历史铭记的一天。
当时光流逝千载,再提起历史上这一场落峡之战,穿透时间的轨迹,亦是能感受到其间的那种壮烈。
这一战,奠定了日后七国统一的基础,但掀起这一切的,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子。
史书中留笔曰:贯日月,抛生死。旌旗蔽日,千山为之倾覆,气所磅礴,凛烈存于万古。
而那一日,萧嵘所见的便是六国二百多万大军,如流水般倾泻入落峡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