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三件事。”荆长宁道,“第一件事,高泰的那次刺杀,那一次,林王想要的,是杀了我和文逸。背后指使的人,是林王。”
四下有些安静,连谭易水都没有说话。
这是事实,除了羽国,在座诸国甚至或多或少都亲身参与了些。
庄文山沉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第二件事,”荆长宁说道,“丹云之战,起因由文鸿和陆存续。但掀起这一战的,是林王。”
“你莫要血口喷人?此事你有何证据?”谭易水斥道。“此事,与我林国有何干系?”
荆长宁摊了摊手:“我只是说说,你不用太紧张。至于原因……”
“因为第三件事,文鸿答应了,若是他能登大位,他会对林王俯首称臣。”
四下一片哗然。
庄文山眼眸微敛,心思不明。
“一面之词!你这是蛊惑人心!”谭易水道。“文逸未死,丹国未亡,死的人反倒是文鸿,你如何解释这些?”
荆长宁目光微扬:“因为我啊!文逸公主是我救下的,云军是我退的,文鸿是我杀的。林王可能是算漏了我这个变数,这可以理解,毕竟百密一疏。”
“你……这是强词夺理!”谭易水目光微斜,隐约有些失语,只得这样辩驳。
“我只是说说,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她轻轻地向前迈步。“现在,我说完了。”
然后呢?
她微笑着望向在座的诸国使者。
“林国和文国,你们愿意选哪一个?”她问道。
她的话音依旧平和,不急不缓。
她说的三件事没有证据,或许只是猜测,她也没有掷地有声地说一定是事实,只是这样平淡地将所有的可能摆到明面上,问上一句,你们如何去选。
“易国自去年长至节,便表明立场,如今一切照旧便好。”易禾轻轻将手中的酒爵放平,温声道。
荆长宁伸出手指轻轻掰了掰。
“有一个了,还有吗?”她问道。
易禾轻声笑了笑,她这样的动作有些可爱。
萧嵘望了眼云襄,云襄面容有些苦涩。
脚面被重重踩了下,云襄猛然间从座位上跳起。
“我……!”
视线汇聚落在云襄身上。
萧嵘一本正经地闭上眼睛假寐。
“公子襄有何话要说?”荆长宁问道。
“你只是问问对吧。”云襄挠了挠头。
荆长宁轻点头。
“那我就试着答答。”他说道,“我觉得,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啊!我得回去问我父王。”
荆长宁眸中含着浅笑。
“驸马放心,你的话,本公子一定一字不漏地转述给父王!只要父王表明了立场!本公子立刻派人前来告知。”他的笑容有些尴尬。
云襄的话音未落,庄文山起身道:“在下也只不过是一臣子,本为祝婚事而来,此事,我也坐不了主。”
荆长宁微微笑着:“本来就只是问问啊,做不了主很正常。”
云襄憨憨地笑了笑,移开视线坐了下去。
谭易水冷笑一声,愤然拂袖离开。
“公然挑起战端,你们所谓的会盟真是可笑,在下就不奉陪了,告辞!”
荆长宁依旧微微笑着,也不说话,只是暗暗屈起三个手指。
文逸有些紧张地望着荆长宁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