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他手握重兵,我又如何能轻易杀他?他不离函谷关,难道就不是为了防着我吗?”嬴英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如他肯来咸阳,一卫士足可取他性命,如他不来咸阳,孤便是为王之尊,又能耐他何?也不知今日这都城之中,有多少人已经给他写去了效忠书了呢!”
“王上,路超权虽重,但他所统辖之兵将,终是我大秦虎贲,大王如果痛下决心,一纸明诏,召他入咸阳,如若他不来,便是抗王命,王上可明正言顺地撤除他大将军职务,他没了大将军之职,那些虎狼军士还会听他的么?他如肯来咸阳,正如大王所言,一持刀卫士即可了解。”
嬴英默然不语。
“王上,再不痛下决心,为时晚已。”范睢叩头不止。
“范相,此诏书一下,我与路超,可就是再也没有任何的转寰余地,那就是你死我活了,如果他不奉诏,而那些士兵又不愿背离他的话,那是要出大问题的。”嬴英道。
“王上,如果那路超还念头您与他的昔日之情,会像现在如此大逆不道么?已经是撕破脸皮了,每晚一天,就会给路超多经营一天的时间啊!”
赢英急骤的步子在大殿之内响起,半晌,他猛地立定身子,“好,就如你所言,大秦已是如此,终是还得搏一搏。来人,宣明台晋见。”
“臣明台,叩见大王。”黑冰台指挥使,明台大步走进了殿内,向着嬴英叩首为礼。
“明台,汉军如今正在卢宾兴兵,我放心不下,已写下诏书,召大将军回咸阳,好与其商讨对策,你择妥当之人,护送宣诏使者前往函谷关宣诏吧!”嬴英道。
“啊!”明台诧异地抬起头,“王上,这……”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臣遵命。”明台躬身,“王上,如今白起将军不在咸阳,是不是将白将军召回咸阳之后再作打算?”
“白起现在正在象郡平乱,急切之间怎么可能赶得回来,再说了,咸阳城中,还有三万玄衣卫,你在担心什么?”嬴英质问道。
“是,臣失言了。”明台道:“臣马上去调派人手。”
“如果路超奉诏,那一切都好说,回到咸阳,本王仍然会给予他荣华富贵,如若他不奉诏,那宣诏特使的身上,还有另一封密旨,那是锁拿逆臣路超进咸阳的诏书,你选派的人,不仅要可靠,更要勇武,明白么?”
“臣明白!王上,不若此事,便由臣亲自去吧!”明台建议道。
“不,你留在咸阳,这个时候,你不能离开。”嬴英挥了挥手,“就这样吧,马上安排。”
明台走出宫殿,一直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终于来了,要动手了么?好得很,大戏要开锣了呢!范睢当真是书生意气,给大王出这种注意,可真是可笑得很,一封诏书,便想拿去一个统兵十数万大将的性命么,真是异想天开,想当年,为了让蒙恬去死,先秦武烈王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手段,才平平静静地让二十万秦军边军悄无声息地被分解,现在居然想来霸王硬上弓,好得很。这一下,连借口都不用找了,白起还在象郡,远水救不了近火,只余下三万玄衣卫,哈哈,在咸阳这座宏城当中,他们爬上城墙,边站满城墙都做不到。
他步履轻松的向着自己的官衙走去,当然要派一些精干的人去啊!自己这半生以来一直谋划的事情,终于要有结果了,想想可真是令人兴奋。
雨在午后,终于停了下来,天空重现蔚蓝,一道彩虹跨越天际,杂货店的苏老板又重新打开了门,站在门口,他看着一队黑衣卫士护送一名持节的官员走过了自己的铺子,向着城外行去,不多时,又看见一名骑兵身插彩旗,如飞一般地从门前掠过,溅起的污水,将自己好好的一件衣裳又溅污了,那是报捷的信使,看他们的服色,应当是新军的,看起来白将军又将象郡的叛乱剿灭了。
“可怜呐!”苏老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可怜谁。(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