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这一百人之外,其它的两百张票却几乎都发给了大议会的议员们,各郡都在蓟城有长驻的大议员,也有为了十月份招开的新一届大议会而赶来的议员,每一届大议会对于议员们来说都是一场战争,为了自己那一方土地上的人民的利益而与其它州郡作艰苦卓绝的斗争,这样一来,自然便少不了合纵连横,左右政事堂会将明年整整一年的总盘子划出来,剩下的就是大家伙在这块总盘子之上各自划拉一块了.
当然,进入这大法院内旁听的也有不凭票的,这些便都是大汉王国最核心的人员了,像在审判大厅的二楼之上,便有数个包箱,今天数位议政以及各部尚书一个没拉,全都到了现场,而最近接审判台的一个包箱还拉着密密的帘子,进入大厅的人一看,便知晓是汉王亲自贺临,不但汉王来了,只怕连王妃们也来了,否则也不用拉上帘子避嫌.
大厅内部一片寂静,厚重的大门也将外边的喧闹隔绝,身着绣着天平图案的法警信背手肃立,坐于高处的荆守脸色沉静,如果是一般人,说不定会有些发怵,但对于他而言,并算不得什么,这些年在军法处,他不知揍过多少骄兵悍将的屁股,连杨大傻郭老蔫那种人物,都被他打得心服口服,他岂会怕这种场面.
冷眼扫视了一下四周,在他的身前稍矮处,两名书记员早已严阵以待,而在大堂正中央两侧,一方是监察院的人员,他们将负责控诉赵勇所犯下的罪行,而在与他们相对的地方,则是赵勇的辩护人员.
为犯罪人员寻找辩护者,在荆守看来,简直是多此一举,这不谛是为那些讼师状棍找了一条发财之道,特别是赵勇这种人渣,罪证确凿,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不可能翻过案去,不过因为汉王的坚持,荆守也只能屈服.
有了这一点,秦雷在短短的几天里,简直翻遍了整个蓟城,最终找到了原来蓟城早已歇业的最有名的讼师谭建,厚利相诱,武力威胁,这位早已失业的讼师不得不重操旧业,此时坐在台上,却是满脸苦色,因为在旁听的人群之中,大多是对他怒目瞪视.那些死在代郡的汉朝官员中不乏有他们的亲朋故个或者乡里乡亲.
谭建心里发苦,这些人可都是如今大汉王朝的当权派,自己得罪了他们,以后还要不要在蓟城混了?他们要找自己的麻烦,简直太容易了,但现在,作为赵勇亲属坐在他身边的秦雷也是他惹不起的一尊杀神啊,这可是汉王刚晋封的兵部侍郎,那可是兵头啊!
自从接了这单生意,谭建便知道,官司是必输无疑,他能做的,便是想尽一切办法减轻对方的罪过,为了达到这一点,歇业在家的谭建几天几夜都没怎么合眼,仔细阅读大汉王国刚刚颁布的一些律法,同时也大力搜集子兰一族在代郡的功绩.他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大打感情牌了.
而在大厅中央,正对着荆守的则是今天的主角,赵勇.他被押到蓟城之后,并没有被打入大牢,而是单独囚禁,生活待遇之上也没有丝毫亏待,不过心理上的巨大恐惧,还是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内瘦得形销骨立,往那里一站,似乎一阵风便能吹倒,青白的脸上,泛着的是绝望的神色,周围喷火的目光,足以将他淹没,而在这厅中,他唯一能求助的便只有一边辩护席上坐着的秦雷.
密封的包厢内,高远正襟危坐,在他身边,叶菁儿牵着高致远,贺兰燕抱着高明志,高宁则因为太小并没有随同宁馨一齐前来.
“高大哥,你让我们也来旁听也便罢了,怎么还非得让致远和明志来,他们才多大点儿,没得吓着了他们.”叶菁儿嗔怪地看着高远.
“带他们来,是让他们从小就来感受一下法律的神圣,心中有所畏,有所惧.”高远沉声道,伸手将帘子撩开一条缝,指着对面刻在墙上的八个大字,”也是让他们能牢牢记住这八个大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致远和明志可是王子,能与一般人一样么?”贺兰燕不屑地道.
“为什么不能一样,而且正是因为他们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一旦他们犯下罪行,触犯了法律,他们失去的会更多.”高远淡淡地道.”作为大汉王国的王子,他们要承受的更多,他们要遵守的更必须更多.千万不要因为他们是王子,是我的儿子,便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我正在让政事堂和大法院一齐起草一份关于如何管理王室的法律文本,以后我们还会有儿子,女儿,在往后还会有孙子孙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群体会愈来愈庞大,如不加管束,岂不是要乱套?”
看着三女都不理解,不同意的模样,高远笑了笑,”你们现在不明白,以后自然有明白的时候.”(未完待续……)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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