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相,麻沙坪峡谷里,是我们五千将士英勇战死之地,现在哪里,正在寻找战死者的骸骨,打到一批,便往回运一批,都督要亲自监察这件事情的完成,免得那些粗手大脚的士兵惊扰了烈士亡灵,而且!”严圣浩沉吟了一下,接着道:”吴相,现在我们都督的心情很不好,很恶劣,不想见到任何除征东军将士之外的人,您这个时候去了,能谈成什么事呢?不若在此安心等待,等那些将士的遗骸都运走了,都督看不到这些遗骸,心情自然会变好一些.那时候再见面,对彼此双方都更好一些,您说是吗?”
“原来是这样,都督仁义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话,我还真不好去麻沙坪打扰了,只不过,都督什么时候能回来?”吴起点点头,问道.
“用不了多长时间了,今天我回来的时候,最后两个墓坑也已经找到,最多一两天功夫吧,关键是,那霸将军死得太惨了,您可能不知道,那霸将军是都督自扶风之时,便跟随的老人,这样的老兵,都督一向是十分看重的,咱们都督是一个异常重情之人,见了那霸将军的遗体,那心情,唉……”
“理解,理解,我可以等两天,无妨的.”吴起亦是一脸悲戚,”那霸将军英年早逝,我亦是心有戚戚呀!严议政,凤城这边两军对恃,看这样子,一时之间,征东军还不会展开对秦人的攻击,却不知山南郡那边有什么好消息啊?”
“当然有!”严圣浩双手一拍,”刚刚接到快马军报,贺兰雄司令官已经抵达九原,如今王剪的两万部众已经被我军歼灭大部,余部龟缩九原郡城,除开郡城之外,九原郡其它地方已全部落入我手.”
“太好了!”吴起大喜过望,”破了九原郡,便可直捣秦人腹地,不怕秦人不回师救援啊!”
“九原郡城高险固,且也不是一两天能打下来的,而且我军疲师远征,粮草不济,九原郡也穷得够可以的,贺兰雄在军报之中报怨,现在他连军粮都凑不齐呢!想要短时间内打下九原郡,难罗!”严圣浩连连摇头.”吴相也知道,我征东府这两年来,几乎一直便在打仗,与东胡人打,与齐人打,这仗呢,固然是打赢了,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如今兜中空空,粮草缺乏,说实话,这一次出兵,也是勉力为之呢,谁让我们征东府底子薄呢,那像贵国,底蕴深厚啊!”
“严议政的意思是?”吴起眯起了眼睛.
“都督是坚持要教训一下秦人的,不过蒋议政却竭力反对,说咱们已经打不起仗了,再打仗,经济可就破产了,吴相也知道,在我们征东府,蒋议政可是能当半个家的,所以这一次都督虽然决定出战,但蒋议政却没有跟来便是这个原因了,今日在麻沙坪,我听都督的意思,也是有些后悔了.这要真跟秦人大规模地冲突起来,只怕我们撑不了多久,就不得不退兵了啊!”
吴起心中一惊,严圣浩这话,真真假假,但关键是,吴起是知道征东府的确连打了数场倾国之战,囊中羞涩那是必当的,如果高远真打了退堂鼓,自己的满腔希望可就落了空.
“都督的意思是?”
“都督觉得,我们已经向秦人展示了力量,秦人想来也看到了我们如果拼起命来,也可以重创他们,所以,如果秦人愿意谈判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的.”严圣浩道.
“那,那将军就白死了!”吴起问道.
“都督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关键是眼下我们打不起大仗啊!”严圣浩摇头道.
“严议政,秦人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征东军刚刚重创了秦人,如果就此罢手,只要秦人缓过气儿来,只怕以后征东军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啊!这一次他们猝不及防,在九原郡吃了大亏,以后哪里还有这样的机会,而且秦人又岂会白白地吃这个大亏?必然会报复征东府,严议政,这战事既开,却是万万不能半途退缩的啊!”
“我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没钱打仗,如之奈何?只能先隐忍图以后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严圣浩摇头晃脑地道.
吴起心中已经明白了严圣浩的意思,不就是想找魏国要钱嘛!心中恼火,却又发作不得,征东军可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魏国还能撑上十年吗?只怕三五年也困难.
“只要征东军愿意继续对秦作战,这一应所需我魏国愿意承担一半.”吴起咬牙道.
“我征东府府库之中空空如也,便是贵国愿意支付一半,我们仍然是后继乏力啊!”
“七成!”吴起大声道:”我马上便派人回去,为征东军筹集粮草军费,如何?”
严圣浩大喜,站了起来,”如此甚好,那便请吴相先办着此事,我再去见都督,将吴相的诚意与都督分说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