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呀!我要尽快解决京东之时,稳定了京东便可以到西北利州路查看军备情况了,要是郑清之再在朝中拖我后腿的话,那便是误国误民了!”
纪先成皱皱眉道:“这也难怪,从有宋一来,朝中便是以文抑武,你想要抛开文官,独掌军国大事,文臣岂会容你!何况两相并立,乃是分了郑清之的权利,郑清之不恼你才怪!你这是自己惹的麻烦呀!却要我留在京中为你殿后!”
高怀远这会儿已经填饱了肚子,刚才他躲在内堂之中,一直在听纪先成和真德秀说话,以至于饿到了现在,真德秀一走,他才敢出来大吃一顿,填饱自己的肚子,这次他让纪先成单独见真德秀,就是要争取真德秀支持他,在京中虽然暂时还不分文武派别,但是高怀远心知这次得罪了郑清之,保不准郑清之还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拖他的后腿,所以在临走之前,务必要拉一个坚实的后盾,在后面支持他。
而这个人正是真德秀,真德秀为人耿直,其言谈之中也是力主收复中原,算得上是主战派,如果文臣之中大多数还是主和的话,他这个枢密使以后也不好办!故此他在得知真德秀回京赴任的消息之后,便和纪先成商议了计划,要拉着真德秀站在他们这边,如此他才能安心出征,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故此才会上演一出这样的夜宴,现在看来,真德秀确实对他大有好感,并且有纪先成从中斡旋,想必真德秀在当年赠银的事情上,应该会站在他这一面了吧!
“这种事情即便是和郑淸之等人商议,又能商议出个什么结果?我也知道现在史贼一党刚刚被干趴下,朝局尚且不稳,但是时不我待,我已经等不下去了,蒙古人已经要打西夏了,而且时刻都在觊觎着京东以及河北等地,假如我们再等下去的话,以**、彭义斌等人的实力极其兵马的素质,万难守得住京东,更不要说收复河北等地了,何况还有一个张荣一直飘忽不定,唯有尽快稳定住京东的局势,令付大全和周俊的飞虎军进驻入大名以及真定两地,方可守住京东!
而蒙古人不傻,绝不会看着这么大一块肥肉不要的!而且据我所知,蒙古人早已暗中和李全有所勾结,假如再放任李全在京东淮东捣乱的话,迟早京东一带好不容易出现的大好局面,会被这厮给破坏掉的!
其中你又不是不知道飞虎军的事情,许多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不行,否则的话,我便有拥兵自重的嫌疑,一旦被文臣们咬一口的话,会入骨三分的!
故此这次我才不和郑淸之商议出兵之事,怕的就是这个事情,没想到郑淸之果真心胸狭隘,居然会在这件事上留难于我!何况举荐真德秀我也是为国着想,郑淸之岂能如此待我?”高怀远吃饱之后,放下了筷子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道。
纪先成哭笑不得,指着高怀远问道:“你这人左一口文臣如何,右一个文臣如何,那么在你眼中,我难不成算是个武将吗?你这岂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吗?”
“非也!先生乃是我高怀远的先生!岂能和郑淸之之流相提并论,许多话我可以对先生说,但是却无法对别人说!算不得的!呵呵!”高怀远赶忙解释道。
出了纪先成的府邸之后,高怀远看看天色已晚,便回转了自己的府邸,现在他虽然已经官拜枢密使,但是却并未接受赵昀赐给他的府邸,本来赵昀想要将史弥远的相府瞅个机会充公,干脆赐给高怀远拉倒,但是提了一次之后,却被高怀远给拒绝了,这会儿他要是住到史弥远的相府的话,还真怕老贼的鬼魂和他过不去,何况他也清楚,史弥远乃是杀了韩侂胄成了权臣的,他要是现在就住到史弥远的相府之中的话,难保不会被人又指作新的权臣,故此他一口便回绝了赵昀的提议,还是住他以前的那个不大的院子,显得稍微低调一些。
待到高怀远回府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除了几个巡院的家丁尚未休息之外,其余人等的房间基本上都已经熄灯了。
高怀远大步走入了后院,本想立即回房休息,但是却忽然看到小花园之中尚有人在舞剑,于是便驻足朝小花园中望去。
这里乃是他平日闲暇时候习武的地方,说起来是花园,其实更像是一个小的演武场,里面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齐全,更有石锁杠铃等打熬力气的粗笨东西,可惜这段时间以来,高怀远忙于手头的事物,早早便离开家门,倒也很少用这些东西了。
没想到今天他回来这么晚,这里却有人在练剑,于是引得他驻足朝花园之中望去,只见小花园之中亮着两盏灯笼,一个矫健的身影正在院子之中辗转腾挪,一把宝剑在灯光的映照下如同一条蛟龙一般,上下飞舞,凛冽的剑锋破开空气,发出着嗖嗖的声音,还有宝剑颤动的清吟声夹杂其中,十分的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