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达闻听之后不由得开始紧张了起来,赶忙向高怀远问计。
高怀远摇头道:“方兄且慢着急,眼下史相不放心的最主要的是愚弟,暂且还顾不上动方兄你呢,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你且暂时稍安勿躁,回去管好你的步军司诸军,过些日子我想出办法之后,自会通知方兄的!总之不管怎么样,兄弟都不会让方兄吃亏的!”
方书达对高怀远不存疑心,点头答应了下来,惴惴不安的离开了高府,回到步军司之中后,仔细思量了一番似乎有点琢磨出来了一点味道,虽然高怀远没有直说,但是他看高怀远并不为即将被赶出京而担忧,那么接下来高怀远该如何应对此事呢?他结合这段时间听闻的一些消息,坐在家中琢磨了一晚上,终于下定了决心,眼下史弥远明显是靠不住了,连高怀远他都不信任了,还可能会信任他这个曾经差点倒戈之人吗?故此眼下只有跟着高怀远跑了,只有这样才有他出头的日子。
高怀远一句话说的很隐晦,让他管好他的步军司诸军,那么这句话就一定有深意,虽然现如今步军司里面人员调动频繁,几个营中的主将都被换作了史弥远的人,但是并不代表着史弥远就彻底控制了这些兵马,毕竟大部分步军司的人都是跟着他起来的,还是有许多中低层的军官听命于他的,一时半会儿别人还真是夺不走他的步军司大军的指挥权,起码他手中眼下还有弩雄武、左右虎翼营等兵马,真要是有事的话,这几营兵马才是他的精锐,起码用来弹压其它几营还是有这个力量的。
方书达于是披挂起来,出步军司衙门开始在步军司诸军巡视了起来……
就在十月初三的这一天,史弥远躺在榻上抽着烟泡,忽然间发现盒子里面的芙蓉膏已经快要告罄,于是懒洋洋的招手对手下人吩咐道:“你去找高怀远,再索一些芙蓉膏回来,本相这里的芙蓉膏已经快用完了!让他再送一些过来!”
下人领命之后,立即出府到殿前司找高怀远,但是却没有找到高怀远,殿前司的人告知相府之人殿帅出城督训去了,让他晚上去高府寻找。
而这个下人也懒得费事,直接到高府告诉府中之人,要高怀远回来之后,安排人送些芙蓉膏到相府之中供相爷使用。
高怀远当晚回家之后,便得知了这个消息,对李若虎笑道:“看来老家伙用量越来越大了呀!现在还有几天时间,就让老家伙尝尝毒瘾发作的滋味吧!其他那些人恐怕也快用完了吧?”
话音刚落,府外便有人求见,高怀远摆摆手道:“去告诉他留言便可,就说我眼下不在府中!”
李若虎不多时便回来,笑着对高怀远说道:“果真不假,是胡榘府上的仆役过来了,也是求药的!”
高怀远哼了一声,笑道:“你安排人告诉他们,近期我未曾收到藩商的芙蓉膏,请他们稍候几天时间,待到到货之后,便会立即给他们送去!”
李若虎跑出去安排了一下,有人径自前往相府和胡榘家将高怀远的答复告知了他们,这一下史弥远还真是有点着慌了起来,查看一下盒子里面的存量,剩下的分量也只够他维持两天时间了,于是立即着人去找高怀远,催高怀远尽快送来。
而他为了应付不时之需,不得不熄了烟枪,打着哈欠倒头睡觉,减少一点用量,如此一来,只是半天时间没有吸芙蓉膏,史弥远很快便感到心烦气躁,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忍了一阵之后,又是头晕目眩,又是浑身时冷时热,连浑身上下的关节都疼痛难忍,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了,焦躁的如同笼中困兽一般,满脑子都想着吸上一口。
无奈之下史弥远只好又拿出烟枪,躺下点燃,几口下去之后,便飘飘然了起来,身心顿时都变得十分舒坦,精神也焕发了许多,静卧了一阵之后,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办,起身开始如同正常人一般的忙活了起来。
但是看着盒子里面越来越少的芙蓉膏,史弥远又一次让人去催高怀远,尽快送来一些芙蓉膏,省的再受这样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