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当时把我给气的啊,这是什么狗脾气啊,谁愿意管你是怎么着,我又不是你爹怪不得没有兄弟,活该而且偌大一个高中,现在还有谁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正想骂他两句,却听“轰隆隆”响动,十多个学生跑进班来,和上次的阵容差不多,都是拎着凳子腿之类的家伙,二话不说朝着黑狗奔了过去。黑狗也不跑,朝着那群人跑了过去,当先一棍抡在前面学生的脸上,到底还是听了我的劝告。那学生“啊”的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黑狗又举起棍子乱抡一通,那些学生连忙散开,从四面八方攻击。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黑狗才抡了几下棍子,又被人一脚踹倒在地,一帮人乱糟糟围上去,朝着黑狗又踢又踹,他们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不敢再轻易停手,而且打起来明显比上次还狠,有个学生双脚跳起来往黑狗的头上踩这招数实在够狠,我都不敢想像将近百斤的重量砸在头上什么感觉。
他们一闹,教室又乱了,好多桌椅被推翻在地,学生们都躲到角落里去,班长在那叫唤:“别打了,再打我告老师了。”倒是个负责的班长,不过根本没人理他。李洋又被吓着了,一直往我怀里扑,连看都不敢看,实在是纯的可以。不过刚打了两三分钟,外面又冲进来十几个学生,手里也都拎着家伙,正是东子安排的那些人,他们进来就和先前的这十几个人打了起来。前面的这十几个人没想到黑狗还有帮手,着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两边人数虽然都差不多,但前面的这十几人还是落了下风,普通学生打架落了下风一般都是赶紧跑,很少有脾气执拗鏖战到底的,所以这十几人就往外面撤,天格镇的这些把他们赶出去后就没再继续追了。
黑狗从地上爬起来,找了点纸擦自己脸上的血,天格镇的几个人就回来问他怎么样了,有事没有。黑狗说没事,又问你们怎么来了。其中一个人说:“咱们都是一个镇的,出了事当然要互相帮忙。”黑狗说:“谢谢,你们有事,我也去帮忙。”
我一看,这不挺有礼貌吗,先前怎么对我就那么凶。几个人又寒暄了一下,然后说了些再有事就打电话之类的。他们准备出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学生看见我了,就过来说:“涛哥,你也在呢。”他们要比我那会儿机灵多了,我那会儿呆了一年都不知道学校老大是谁,反正就是蒙着头于,谁找我事我就于谁,管你是不是老大。我点了点头,说你们没事就走吧,把我对象都吓着了。他们走了以后,剩下的学生就开始搬桌子,把弄乱的桌椅复回原位。上次打完,其他学生还抱怨黑狗把桌子弄乱了,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说了,他们见黑狗也有了强力的助手,哪个还敢对黑狗指手画脚的。
桌椅整理完后,黑狗就坐了下来,手里还摆弄着那截木棍,好像在一门心思的研究。和他一个班的那几个学生也回来了,谁都没有搭理黑狗,直接坐了下来。这时候,他们班长就说了一句:“你们以后别在班上打架了啊,整天把咱班弄的乌烟瘴气的”但是没人理他,教室又恢复了和谐。李洋这才又手肘磕了我一下,说:“你瞎说什么,谁是你对象啊。”我看她也没生气,而且是那种玩笑的语气。我也乐了,说:“你就是我对象,现在谁敢说不是。”李洋娇嗔着说:“我敢说不是,你要怎么着吧。”我感觉她的口风又软了许多,看来距离成功已经指日可待了。我想,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些天格镇的叫我涛哥,让她觉得很有面子的缘故,其实女生都挺虚荣的,李洋其实也不例外。
这件事过了几天,我就听说黑狗和天格镇的那帮混子混熟了,而且那帮混子很给面子,好像也把黑狗当作老大,什么事都让他拿主意,和谁打、怎么打,都是黑狗说了算。排除东子的原因,黑狗本身的领导能力肯定占据大部分因素。一开始我就看得出来,黑狗肯定是个出来混的好料。接下来,黑狗带人和天屯镇、天水镇的分别打了几次,有输有赢,这也正常,毕竟队伍刚刚组好,他们还需要磨合磨合。我研究过其他几个镇的混子,基本都是一盘散沙的状态,而且也没有哪个拥有特殊领导才能的。天格镇的黑狗他们是第一批团结起来的,而且队伍逐渐扩大,达到了四五十人,这在前期肯定很占优势。当然,话说回来,就算黑狗再有领导才能,如果没有东子前期的安排,他就是混上三年也未必能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挺喜欢看着黑狗一路披荆斩棘,从起初的弱势到渐渐的强势,从胜负参半到接连获胜,一步步走向高一年级的巅峰,我相信总会有这么一天,看见他就像看见过去的自己。虽说他之前顶撞过我,不过我后来也释怀了,人才当然要有傲骨,就像我当初顶撞张狂一样,我肯定也不会喜欢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