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铃声一声接一声,这才把她从黑甜梦乡中吵醒了。
梦里都经历了什么她记不清了,但还保留着那份沉重的心情,眼角的泪也在提醒她梦里哭的撕心裂肺。她翻了个白眼儿,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从床上爬起来快速地洗了一把脸,就小跑的下楼。
她打开落地窗的门,看见门外面站着两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两个人身材魁梧彪悍,看起来都是那种身手不错的人,薛嫣在他们身上上下扫了一眼,猜测他们应该是保镖之类的。她想不透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来找自己,但也无惧,便走过去隔着铁栅栏对他们说:“你们是来找我么?”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惊讶的表情,其中一人对着薛嫣说:“是的,薛小姐。”
薛嫣抱着手臂说:“连名字都知道了,想必调查过我了吧?说吧,找我什么事?”因为被从梦中惊醒,他还有着起床气,语气也十分不善。
但保镖没有在意,既没有盛气凌人也不卑躬屈膝,神态淡然自若的微笑着对她说:“我们的老板姓甄,这么说,您大概能猜到他是谁了吧?关于我们过世的小姐的事情,以及您未经同意就私自住进这栋房子的事情,我们的老板想请您过去详谈,好把这件事解决了。”
薛嫣看他一眼,觉得这个保镖身上有一种大山般巍然不动的气质,又看一眼他的脸,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是笑起来特别亲切自然,让人心生好感。
薛嫣微微点头,被吵起来的起床气被抚平不少,语气也缓和一点的说:“正好,我也要去和他们谈谈。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好,请薛小姐尽快。”
“嗯。”
薛嫣回屋,花十分钟搞定一个战斗澡,换上一身新买的衣服,又花十五分钟化了一个淡妆,这才收拾好走出来。她出来的时候两个保镖明显露出惊艳的表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低胸的裙子,露出傲人的乳.沟,没说过话的那个保镖不经意往她胸口看了好几眼。
薛嫣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保镖立刻挪开视线,假装清嗓子的咳嗽两声。
另一个保镖微笑的给薛嫣拉开车门。薛嫣对他微微点头道谢,坐上他们开来的车,而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
甄甜当年在演艺圈里横着走,靠的就是她的家世。甄家祖宗辈的人在封建时期,就是宫里面的太医院的领头人物,为太医院院使,官居正五品。到老太爷的时候,祖传的手艺并未荒废,并且老太爷也是一个十分有魄力的人,敢在全家反对的情况下出国学西医,四十多岁回国后,就靠着中西医结合的手段建起一番事业,属于最早开西医院的那批人。即使是革.命时期他也混得风生水起,一开始就跟对了人,战争爆发的时候也一直活跃在救人的最前线,还得过不少荣誉奖章。
后来甄家的手艺也未失传,一直是国内医药领域的领头人,而家大业大,各种亲戚数不胜数,也有不少人弃医从政又或是下海经商,就比如甄甜的父亲,开着一间在全国都有名的制药厂,也是在医药界跺跺脚都能引起一场恐慌的人物。
只不过甄甜从小学习就不行,脑子也不聪明,再加上上头有三个哥哥,她又是个女孩子,学不学医、搞不搞研究她爸妈也没拘束她。只是后来她一心要入演艺圈,和一向不喜欢演艺圈的甄爸爸闹翻了,自己一个人从家里搬出来,一心想在演艺圈搞出一番事业。
只不过梦想还未实现,先遇到了她那个狼心狗肺的未婚夫,最终惨死在家中。
薛嫣自从穿过来之后,就闭关了十年,也就不知道甄家有没有为死掉的甄甜做些什么。不过甄甜自己已经把未婚夫一家杀掉吃了,就算他们想做什么,大概也没什么可做的了吧?
“薛小姐,到了,下车吧。”保镖出声提醒,薛嫣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透过车窗看着似曾相识的甄家大宅,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甄甜小时候,和三个哥哥一起在院子里奔跑玩耍的情景:曾经脾气火爆现在却阴沉冷酷的大哥,把曾经是个爱哭鬼现在却温柔阴险的二哥按在墙角暴打,而小时候老实乖巧长大后却变成纨绔公子哥的三哥吓得哇哇大哭,甄甜则在一旁自顾自的荡秋千。
啊,这么一想,她还真有点期待见到三个哥哥呢。
薛嫣在心里叹口气,然后提起精神,心里捉摸着如何扮演好甄甜的人设,该怎么和她的父母兄弟解释,又该怎么漂亮的打好这一仗。
她从车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昂首挺胸的跟着保镖进屋——
去见甄甜的父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