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羽找了一位文汇书馆的教师加德纳(a.s.gardner)先生和自己班上的几名学生一起陪着他回到卡车上把所需的东西取回来。之所以要请加德纳先生陪着他一起去,可不是张泽羽谱大。这时候的奉天城已经被俄军牢牢地控制住,十月份的时候就连奉天将军増祺也被俄军软禁了。此时奉天城的八个城门站岗的都是俄军。张泽羽进城的时候就因为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中国人而差点被守门的俄国兵给抓起来。最后还是刘权岳费死了牛劲了,才跟守门的俄军说明白他是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中国人,不是ri本间谍。军队站岗肯定要轮值的,门口要是换俩人不知道张泽羽是学校的老师再把他当成是ri本间谍抓起来就犯不上了,所以,他才特意找个外国人一起出城。
尽管辫子很难看,但是不剃头看来还真是不行,太不方便了。不能每次出城都让人跟着吧。
要拿的东西很多,张泽羽也不好意思都让学生们抬着,先到教堂废墟周围,他打算跟住在那里的教民们借几辆独轮小车。没想到教民们太热情,不但借给他车了,连人也出了,根本就没用学生们动手。而且推车的教民一路上还一直和学生们吹嘘着张泽羽打井的事儿。听到最后张泽羽算是弄明白教民们为什么这热心了,原来带头推车人的是刘权岳任命的“井长”。
经询问得知此人姓刘,张泽羽开玩笑的说,“以后就叫你刘井官了。我这口井烦劳您给照看着了。”此时中国已经开始初步建立现代巡jing制度,jing官一词已经开始出现。天津和bei jing等地已经开始执行这一制度。
“好说,张先生您放心,我这jing官不管人,只管井。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肯定替您看好这口井。”张泽羽原本以为这只是句客套话,可是没想到刘井官真的做到了。一直到1941年因脑淤血去世之前,他都一直坚守着井官的职责。这口井除了更换过胶皮垫和井把以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人为损坏。他用自己的一生来完成了他曾经许下的诺言。在他出殡之前,时任共和国总理的张泽羽特意从bei jing乘飞机赶到沈阳来参加他的葬礼,并亲笔为他题写了墓碑的碑文。
后话暂且不提,继续说张泽羽。回到学校以后,把电池板铺开,接上控制箱(内有蓄电池组、变压器和逆变器)再拉好电线,挂好灯头。这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天完完全全黑了下去。
教室内早有人点亮了油灯,学生们有的准备在灯前看书,有的准备洗脚,有的甚至在课桌或凳子上铺好被褥准备睡觉了。【注2】张泽羽先是把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下,示意同学们安静,然后很装十三的说了句:“神说,要有光,于是……”等他说完,教室内的电灯亮了起来,把教室内照得通明。
学生们纷纷停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儿,抬头看着电灯。